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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马湘兰若不来味极鲜,每月只弹弹琴,召集几次诗会,收入便能轻轻松松超过这个数。

但她来弹琴,图的又不是钱。

她让见钱眼开的小侍女休得聒噪,再给琉璃灯加根灯芯。

待到车厢中明亮起来,马湘兰正襟危坐,轻舒一口气,从袖中掏出了赵昊所赠的诗笺来。

只见这是一首《采桑子》,马湘兰便轻启朱唇,低声念诵道:

“谁翻乐府凄凉曲?风也萧萧,雨也萧萧,瘦尽灯花又一宵。

不知何事萦怀抱?醒也无聊,醉也无聊,梦也何曾到谢桥……”

念着念着,马湘兰不知不觉便已泪水涟涟,泪珠滴落在信笺上,氲湿了‘凄凉’二字。

她慌忙将诗笺举起,一边哭着,一边小心吹去泪珠,看到上面赵公子的墨迹,还是不可避免的花掉了……

伤心的马湘兰居然痛哭失声起来。

这下可把小侍女吓坏了,忙掏出帕子一边给马湘兰擦泪,一边问道:“姑娘这次怎么哭得更厉害了?”

“本以为赵公子,是不屑于和我这种烟花女子接近,”马湘兰一边抹泪,一边抽泣道:“孰料我错了,错的太离谱了。他其实是这世上,最懂我、最怜惜我的人啊……只是面冷心热,不善言辞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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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

味极鲜,春字雅间内。

赵昊又打了个喷嚏,忙用帕子捂住鼻子,对被叫进来的王大厨闷声道:

“最近忽冷忽热,要注意别伤风。”

“是,东家。”王大厨忙点头应声。虽然赵昊不常露面,但他见掌柜的和几位股东一提起这少年,就满脸的崇拜,哪敢在东家面前有丝毫懈怠?

“这个月收成不错,老王要记头功。”赵昊笑着从银箱中,端出一盘银锭,推到他面前道:“五两是本月工钱,五十两是这月的赏银。”

“唉呀,东家这太多了吧……”王大厨吃惊的合不拢嘴。他原先就是方德酒楼的大厨,当时在秦淮河边,一年也就赚这个数。他来这蔡家巷,纯属是为了报答方德当年的恩情,为此还跟老伴吵翻了天。

却是万万没想到,居然能一个月赚了一年的钱!这下看那死老婆子还怎么作妖?

“这是当初就说好的。哪有因为赚的太多,却赖账的道理?”赵昊指了指桌上的账本道:“账目就在这里,你不放心可以自己看。”

“东家折杀小人了,你说多少就是多少。”王大厨忙大表忠心道:“要是小人还疑神疑鬼,那还算个人吗?”

“好,去把刘大厨叫来。”赵昊满意的点点头,王大厨忙将银子小心收在怀中,千恩万谢的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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