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铺的门口与柜台只有几步的距离,但是柜台做的很高,以至于程恩得要垫着脚才能瞧的见里头的伙计。
伙计听见宵禁的钟声,便低着头在收拾着桌上的票据,也没瞧见程恩进来。
所以突然听见屋内有人说“有劳您了”的时候,把他给吓的够呛。
伙计是个十几岁出头的小伙,从外貌来说是平平无奇,但那双谈不上漂亮的眼中却是闪着精明的光。
他从柜台里探出头,瞧见程恩笑容满面的脸,压着心里的火,语调不高不低的道,“这位客明儿个再来,今天我们这打烊了。”
程恩连忙伸手将手上的果脯递了过去,道,“一时来晚了,还请行个方便。”
小伙儿对眼前的食物并没有多大的兴趣,既没有拒绝也没有收下。
就当没有瞧见那包东西一样,语调依旧不高不低道,“您是要卖东西还是要赎东西啊?”
程恩从衣袖中掏出一张字据,递在果脯旁,好声好气道,“我想来赎东西。”
伙计拿眼往字据上瞄了一眼,原本静如死灰的眸子忽而闪了一下。
片刻又恢复了原来的神情,不紧不慢道,“这东西,已经卖了。”
“卖了?!”
得到回复的程恩忍不住的惊呼。
“嗯,卖了。”
伙计一边说一边将程恩递在柜台上的果脯和字据一起递了出去。
程恩一脸震惊。
怎么可能一年不到就卖了?!
当初她选了袁记当铺的重要原因,就是长兴坊这边多是富贵人家,鲜少有人会典当买卖。
况且她偷的首饰,是最寻常的佩饰,就品质和款式而言,都不是佳品,也不起眼,这样的东西在当铺里是最平常不过的物件。
怎么就一年不到能卖了呢?
程恩见伙计态度冷淡,宵禁的钟声又一声声的催着她心急。
她语气有些着急道,“既然卖了,能不能请小哥行个方便,告知是何人买了我那佩饰?那东西对我来说很是重要。”
伙计冷眼扫视着程恩,态度冷漠道,“卖了就是卖了,谁知道卖给谁了。再说我们做的是典当的买卖,又不是差府衙门。”
说完抱着桌上的票据银钱起了身,漫不经心道,“宵禁鼓敲的紧,客要不怕被抓了去,便在我这且等着吧。我这要去给掌柜的交账,您见谅。”
程恩看伙计的样子,也知道今天在这是问不出什么了。
便取下台上的果脯,不甘心的往店外走去。
这当铺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