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周心秀忍不住抹眼泪,不是害怕,而是舍不得家里人南下,特别是怀孕的儿媳妇,她都没来得及嘱咐几句就走了。
    还有婆婆和妯娌,多少年都不曾分开,这般一走,不知道再见是什么时候了。
    娇娇进门,就被周心秀拉了手坐到身边,细细问起众人登船如何,娇娇自然是报喜不报忧,末了笑道,“四婶,您回来就太好了,城里的国公府还等着您去坐镇呢。
    到时候,王爷回来之后,少不得很多人要派女眷上门打探消息,还有宫里那边,都要应对。
    我大半时候要留在村里,国公府就要劳烦您了。”
    “自家人,说什么客套话呢,这不是应该的吗?
    你放心,别的不成,紧守门户,我还做得到。
    一会儿我就进城去,多备食水,到时候关门闭户,少进出,谁想寻麻烦都不成。”
    周心秀到底做了两年的县令夫人,眼界和当家理事比冯氏等人都要强很多。
    几乎是一句话,就说到了重点。
    娇娇欢喜,附和道,“仁哥和义哥的小院儿,您把人手都调回王府,锁门就好。
    没什么值钱东西,也不怕谁惦记。
    若是留人守着,万一有人起了坏心,岂不是害了守门人。
    谁的命都是命,这个时候,保全一个是一个。”
    “娇娇说的对,”老爷子也是应道,“不必要的人手,都送回村里来住。
    排房那边空院子很多,都拾掇出来,到时候城里的买卖若是停了,人手也是都要撤回来。”
    “好,爷爷,我一会儿就安排。”
    林大山即便满心都是对家里的惦记,但也不能留下,吃过午饭就赶回福来县去了。
    林家这般折腾,大半是在黄昏,夜里和晨起,别说外人,就是村里人也没谁发现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