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房间门口的顾蓉蓉就有些犹豫了，她以前没接触过玉雕这个工作，一直都不觉得这是个很枯燥乏味的事，但今天在这里枯坐一上午，她突然就有些犹豫了。
“玉雕并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你应该也亲眼看到了，自然也感觉到了，只是一个微小的细节，就要做一整个上午，如果你没有耐心的话，趁早放弃！”
“王老，我可以的，您能给我一个机会吗？”
顾辰曦毫不犹豫，做药品实验和这个其实没什么区别，同样都是要有细心又要有耐心的。她能在实验室里不眠不休的修改零点几克的药品用量，也能在操作室里调整零点几毫米的作品差距。
“这是你自己做的决定，我不收徒，你跟着我学也只能做个杂工。如果你想学基础的技术，我可以给你找别的玉雕师。”
王清文说着，抬头看向顾辰曦。他抬起头的一瞬间便愣住了，顾辰曦那双亮晶晶的眼睛，像极了一直活在他梦里的人。
十几年寂寞光阴，仿佛在这一瞬间全部清零，他的小师妹，好像在另外一个人身体里活过来了一般，叫他忍不住红了眼眶。
“做杂工也没关系！”
顾辰曦笑着回应了王清文，愣神的王清文久久才回过神来，他点了点头，转身向操作室走去。
“做杂工也没关系！”
十八岁的李小曼站在二十五岁的王清文面前，笑容灿烂。她刚刚留学回来，接触到李家的玉雕事务，老夫人本想着叫她去看一下家族产业，但没想到她喜欢上了玉雕。
李老夫人不同意她学，玉雕实在是太伤身体了，她还年轻，李家又不却她吃穿用度，自然是不想让她吃这个苦的。
于是，老夫人当时就对刚刚出师的王清文下了命令，让他对李小曼就像对杂工一样，不要客气叫她知难而退。
王清文记得清清楚楚，他当时就是站在这个位置，看着笑容灿烂眼睛亮晶晶的李小曼开口询问：“跟我学习，只能做杂工。”
李小曼笑弯了一双眼睛，她声音清脆：“做杂工也没关系。”
那一天，王清文就知道他注定要沦陷在面前这个女孩的温柔笑意之中。之后的事情告诉他，确实如他想的那样，即使明知道不可能，却也毫不犹豫。
操作室的门打开了，王清文仿佛像是忘了顾蓉蓉一般，向着操作室走去。顾蓉蓉本来还在犹豫，见他又要进操作室了，担心自己会再等一下午，忙叫住了他。
“王师父您等一下，我想和其他的师父学习玉雕基础。”
王清文脚步顿了一下，头都没回：“出门右转第二间房，你想要谁教都可以。”
“谢谢王师父！”
顾蓉蓉道谢后迅速离开，她可不想在这个怪老头这里学什么玉雕，简直无聊死了，去了别的玉雕师父那里，没准会碍于她的身份，对她好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