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小道中，一个披头散发，道袍敞开的道士盘坐在一只大青牛的背上。
而在对面，一辆马车缓缓驶来，大青牛当即停下脚步。
它左看右看，发现小道两边都是狭窄的山坡，根本没有避让的空间。
于是它便停下来，‘哞’地叫了一声，似乎在提醒张道灵。
但张道灵充耳不闻，依旧盘坐在那里，低垂着脑袋似乎睡着了一样。
‘吁’行驶的马车看到前方停在路中间的大青牛，驾车的婢女立即呼停了拉车的马儿。
随后她走了下来，朝牛背上的张道灵叫道：“哎，让一让。”
‘哞’大青牛朝着婢女叫了一声，然后脑袋左右摇了摇。
婢女这才发现，两侧的山坡非常陡峭狭窄，难以让开。
于是她又说道：“那你退回去，退出山谷。”
大青牛好像懂人言一般，正要迈步后退，却感到鼻环上的缰绳微微一紧。
‘哞’大青牛又叫了一声，然后立在原地一动不动了。
婢女见状，再次喝道：“快退回去，我家夫人有要紧事。”
张道灵依旧没有动静，而大青牛干脆张口在地上扯了一口半青不黄的草吃了起来。
“你这畜生，快快退回去，惹恼了我家夫人，可没你好果子吃。”婢女怒骂道。
她这话看似在骂大青牛，但实际上却是指桑骂槐。
婢女这话一说完，牛背上的张道灵忽然动了。
只见他从长袖中取出一个青枣，放在口中慢慢吃了起来。
“你！”婢女见张道灵如此轻慢自己，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芸儿，什么事。”这时，马车里忽然传来一个柔糯的妇人声音。
那叫芸儿的婢女连忙回答道：“夫人，前面有个道士挡住了去路。”
“让开就行了。”那夫人说道。
芸儿道：“让不开，道路太狭窄了。”
夫人闻言沉默片刻，随后只见一只雪白的素手拿着一锭银子递出车帘，道：“将这十两银子给道长，就当是香火钱，让这位道长退出山谷。”
芸儿有些不服气地接过银子，然后黑着脸来到大青牛前，十分不乐意地将银子递上前去：“呐，这是我们夫人给道长的香火钱，还请道长退出山谷，我家夫人真的有急事。”
然而张道灵却从袖中取出两锭银子，道：“这是贫道给你家夫人的脂粉钱，你让她退出山谷，让我过去。”
芸儿闻言，顿时大怒道：“好不知廉耻的道士！”
说完，她当即转身回到马车边，将张道灵的话告诉了车里的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