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苦意涌上的时候，在身影探测他的未来的时候，他就知道了。
这茶水，本身是没有问题的。
每个人饮用，自然就有了不同的味道。
而这种味道，和每个人的人生，相关。
凌志的意思，竟如此之苦。
在身影见到的那未来之中，凌志满身是血，独立虚空之中，一道石碑被他高举在头顶，散发着镇压之力。
在他身后，是无数的尸体，尸体漂浮在这星空中，往前推百年，往后推百年，竟无一活人。
举世茫茫，唯有他一人存活，和莫名的敌人对抗。
在那未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是什么样的力量，将大地击沉，星空击碎？
凌志手中抓着茶杯，端坐在那里，久久未语。
他的目光深邃无比，盯着前方的混沌，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未来苍茫，只余下你一人，独战那未知的敌人。”身影开口，“可还战？”
“战，为何不战？”凌志看向他，不容置疑。
“哪来的什么命运长河，未来有无限的可能，而这个可能，只是其中之一罢了，我为何不能更改？”凌志自语，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帝境之后，还有其他的境界吗？”
“不知。”
“不知？”
“道，哪来的尽头？”
“道，无涯。”
在那片混沌之中，凌志的声音时而响起，又时而沉默。
最终，凌志抓着一截手臂长短的树枝，从那石凳之上，站起身来。
在他站起身的那一刻，面前的景象，全都变了。
哪里还有什么混沌，哪里还有什么身影，就是那树苗，也都不复存在了。
在他的面前，是一个石桌，石桌上，一个裂开的棋盘横陈在那里，茶壶碎成碎片落在桌子上，茶杯东倒西歪。
那绿油油的树苗，此刻化作了一根枯枝，死去了所有的生机。
那树皮干枯，那满树没有一片落叶，像是枯树枝般，只是普通的干柴。
那里还有之前的景象。
看着面前的一切，凌志心中有些不舒服，他知道，之前的那一切，只是他因缘巧合下，闯入了其中，见到了当年的人，当年的事罢了。
他最大的收获，在于他的神魂。
那一杯茶水，酿造了千古，这无数的时间长河，融入了凌志的魂体之中。
使得凌志的魂体，有了一些沧桑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