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深深呼吸一口，“这就是爹，这么多年以来，一直照顾接济那些死者家属的真正原因？”
真正原因？
“是。”顾清风懊悔，“心痛后悔的不只是我一人，还有你爷爷。这些年他也在赎罪。”
“赎罪？”长安的语气中带着嘲讽，“有用吗？那些人家，永远失去了亲人，失去了支柱。你的良心永远会被折磨。”
“对。”顾清风说道，“所以，如今这个结局，我谁都不怨。”
“是啊。”长安的心里是痛的，“几十万的大军，几十万的将士性命，他们本该是堂堂正正的死，却被你们的阴谋，害的客死异乡。不怨？爹，你根本就没有怨的资格。”
顾清风不在说话，没有被女儿的话伤到，反而是略有欣慰，他知道长安心里没有被仇恨全部所隐瞒，所以，他开心，“所以，长安你不要怨恨你的大伯，也不要怪你爷爷，他们有他们的难处。两国交兵，无论是谋还是夺，输的那一方只能认命。”
顾清风心里是矛盾的，其实当时俊海战役的事情，不是自己默许的，完全是顾清云暗中与世锦国的人联系，除了顾清云效忠世锦国的心，最大的原因就是让自己死。
但是顾清风此时却存了私心，他很明白，以北冥玹的实力得到皇位是有可能的，而他对自己的女儿亦是动了情的。
到时候他希望，北冥玹看在长安的面子上，留顾家人的性命。
“那？北冥玹中毒，是大伯所做，爹是当真不知道吗？”长安看着顾清风的眼睛。
“不知道。”顾清风面容平淡，他看向长安，“第一次知道，还是听你说，是孟思禅提及的。你放心，以前有些事情不对你说，是担心，你知道的越多，越对你不利。
如今你已然什么都知道了，爹自然没有再瞒着你的道理了。北冥玹中毒一事，爹当真是不知道的，若是知道，当时爹会考虑要不要让你嫁于北冥玹，即便你嫁他是有着自己的目的的，但是爹也不愿意，你以后做一个未亡人。”
长安此时，心里对自己的父亲很不满意，尤其是想起那几十万将士的姓名，“北冥夜，是蜀州国皇室的人，对不会？”
“对。”
长安再问，“那么，你们的阴谋就是吞并蜀州国，将蜀州国与世锦国合二为一，对吗？”
“对。”顾清风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儿，更正到，“是他们，这里面，不包括我。我对他们的事情不感兴趣，如今只盼着自己的女儿开开心心果每一天，然后期待着到了地下可以见到你娘。”
长安想了想，如今所有的线索都链接了起来。
顾清云支持北冥夜是因为，北冥夜其实就是世锦国的皇子，这个皇子还是他亲手送入皇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