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乐混着鞭炮声响彻天地。
惊起镇子外头田野间的白鹤,它们发出清脆的鸣叫,飞过院子内头顶的天空。
季雪和简言披麻戴孝,跪坐在灵堂后排。
今天是季礼胜的道场,结束后明日便出殡。
简言仰头,看着天际白鹤飞过。
听着白鹤的哀鸣,她想着那些鹤儿会不会也失去了亲人。
今年第二次了,简言第一次那么痛恨死亡。
一次又一次夺走她的至亲。
自从得知爷爷去世后,季雪哭了一夜,便变得沉默寡言。
灵堂前,跪着的孝子里没有季富。
他烂醉了一天一夜,到现在还没醒来。
从得知父亲去世的当天夜里,他关了手机不知道去了哪里,第二天醉醺醺的跑回来一身脏污。
红肿的眼睛,昭示着他哭过。
他回来后,在灵堂跪了整整一天,不吃不喝。
谁也劝不起来。
最后,也只有由着他去。
道场结束,已经是深夜。
简言揉着酸麻的膝盖,洗漱后回了季雪房间。
此时季雪正拿着一颗透明的圆珠子,愣愣的看着。
“你看什么呢。”简言心里好奇,轻声问着。
“爷爷送我的如意宝珠。”季雪听到身后的动静,只是微微侧目并没有转身,语气淡淡的说着。
“如意宝珠?”听着是外公给的,简言心里微沉,却还是似轻快一般的问着。
“爷爷说,给它许愿它就会满足我的愿望。”季雪一本正经的说到,随后她将珠子紧握在手心。
一颤一颤的抖动起来,低低的呜咽声传入简言的耳内。
简言呆愣住了,见她哭得伤心不由上前抱住她,没有说话只是轻拍着她的背。
季雪哭了好一会儿,哭得鼻子通红,上气不接下气,她双眼红肿乌黑的眸子望着简言,嘴里委屈哽咽的说到:
“我跟它许愿,让它把爷爷还回来,为什么它没有实现我的愿望。我天天跟它许愿,我那么诚恳它为什么一点动静也没有~呜呜呜~”
说完,季雪扑在简言怀中失声大哭。
听着她的话,简言愣住,心底开始抽痛。
她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她不知道季雪是不是被刺激傻了,将外公一时胡诌哄小孩的话当真。
可是转念一想,是啊。
要是这个故事是真的呢,季雪也情愿相信这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