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2毒 (1 / 3)

孔最回来了。

双喜站在床前不忍的掉泪,床上孔最被绑住手脚,白釉正用细长竹签拨弄腐肉,从化脓腐败的骨肉里把蛆虫和虫卵一点点的挑出来。

孔最嘴里塞着白布,疼得像个孩子一样哭嚎着拼命挣脱,他几次疼昏过去,又从昏睡里疼醒过来,喉头呜呜的闷哼让人闻之断肠。

孔最不合作,白釉一边要按住他的身体,一面动作,十分辛苦如意拿了冰镇的帕子一个劲的擦着白釉脸上的汗珠。

场面很静,所有的一切都在有序进行。

所有人都不敢看一旁的魏朱。

魏朱的手腕上包着绷带,绷带上透了血,那是她刚才靠近孔最绑绳子时,孔最咬的。

说出了简直难以相信。

从来恨不得把魏朱捧在手心上的孔最,有一天甚至会狠咬着魏朱,杀父仇人一样死不撒嘴。

所有人都察觉到了异样。

孔最变了。

敏感暴躁戒备。

谁也不认,不论是谁靠近都无差别攻击,那怕是魏朱也一样。

魏朱安静的像死了一样。

不说话,不吭声,甚至连喘气都是淡的。

只一双眼睛冷的像场暴风雪。

如果孔最的伤势一开始就被人小心救治,那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

有人故意延误孔最治疗的时机,给他用一日药,再断上几天,让他伤势不断恶化,却又不至于完全陨命。

可是不仅仅是这样。

当破旧的衣裳褪去,那身上遍布的烫烙,铁荆棘戳弄出的成片破烂皮肉,还有白釉从骨头缝隙里抽出的牛毫小针,无不说明孔最经历了什么。

究竟是怎样的逼迫与凌虐,才能让孔最痛到迷失心智,连自己是谁逗忘记了。

她心尖上的人,竟然被人如此对待!

魏朱拳头攥的铮铮做响,她不会善罢甘休的!

白釉救治了三天,魏朱就整整站在旁边看了三天,等如意给孔最喂了助眠的药,白釉才疲倦非常的召了魏朱到外面。

白釉比划着说了很多,比如说神志不清,比如说恢复不好,比如说一辈子如此。

魏朱却不在意。

“他能好好活的,对吗。”

白釉看了魏朱半响,微微点了点头。

活能活过来,可是因为受到了太多精神上的摧残与创伤,他可能一辈子都这样对人畏畏缩缩,也可能永远都不会记得魏朱是谁。

白釉突然替孔最难过。

那样看重魏朱的他,有一天却忘了心里最重要的那人,这该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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