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去忙吧”，凌琛扬对主治医生摆了摆手。
制止了凌七跟上来的步伐，一个人走在因为加了临时病床而拥挤的走廊。
看着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变成如今这个样子，凌琛扬的心也有如刀绞一般。
他也是从最底层一点点爬到如今的位置，一次次的出生入死，见了多少生离死别，对于部队，对于这些战友他有着不一般的感情。
“咳咳……咳咳……”。
一个人猛然咳嗽起来，凌琛扬过去帮他顺着气。
“首，咳咳……，首长”。
“不用说话”，凌琛扬看着病痛缠身的他们，就算当年他自己的受伤的时候都没有如此难受过。
心头压抑得他感觉呼吸都很费劲。
……
凌琛扬手里拿着手机，屏幕黑了又亮起，然后又黑了，反反复复，却迟迟没有拨出那个电话。
他知道这可能是最捷径的办法，但是他不想做任何伤害她的事，一丝一毫都不想。
如今，他却犹豫了，犹豫要不要……
脚边一地的烟头，他已经许久没有吸烟吸得这么狠了，因为熙儿不喜欢啊。
她不喜欢的他都尽量不碰，熙儿，我该怎么办。
凌琛扬往后一仰，手覆上了眼睛，而手边的手机屏幕却亮了起来。
嘟嘟嘟
嘟嘟嘟
是熙儿。
凌琛扬犹豫了一会儿，眼看着就快要挂断了，才接起。
那边没有声音，angel都快要究竟有没有接通。
“琛扬，你在吗？”
“在”，吸过烟的嗓子有些沙哑，捏了捏眉心，眼底一片乌青。
“你工作完了吗？听起来你好像很累”，angel并没有事，打电话也是因为他的要求，虽然也有一丢丢想听听他的声音。
他的声音似乎与往常不同，感觉他有些疲惫，他出任务该不会没休息好吧。
自己这个电话是不是打扰到他休息了。
“完了”，凌琛扬最后还是不打算把她牵扯进来。
“熙儿今天有想我吗？”凌琛扬故作轻松，并不想她知道他的累。
“才没有”，angel回答的很快，倒有些欲盖弥彰的味道。
“没有啊，熙儿真狠心，我可是想熙儿想得紧”，听到熙儿的声音，凌琛扬感觉自己的疲惫都去掉了很多。
“你早点休息吧，我不跟你说了”。
“哈哈”，隔着手机凌琛扬都能想到熙儿那羞红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