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也不过是无意间听到，”他突然压低了声音，凑到了季染歌的跟前：“公主，这件事您可千万不要随意跟旁人说起，这些嚼舌根的话都是小的在背后告诉给您的，不然小的担心，若是侧夫人知道了，会不高兴……”
曾石可边说着，抬手比出了一个拿刀横在脖子上的手势，季染歌微怔着，点了点头。
“我知道，反正这一切都是我问得，如果别人说起，那一切后果自然也会有本宫我来承担！”
曾石可的脸上流露出了明显的惊喜，头连连的磕在地上，对季染歌道：“公主，您人真好。奴才以后愿意跟随公主，鞍前马后伺候着您……只是唯一请求公主您一件事，希望您能答应！”
季染歌虽然有些微讶，却又点了点头：“说！”
“请公主您以后准许奴才在您的身边伺候着，不要再将奴才送到侧夫人的跟前就好，”正当季染歌有所犹豫的时候，曾石可一抬手，拎起了长袖，曾石可的手上横横竖竖斜斜一道连着一道的长疤，仿佛是被长鞭鞭笞过后留下的，而至于那举起长鞭的人，不用说，自然是……
季染歌原本还有些将信将疑，可是看见那曾石可，她轻叹了一声，心软了下来：“好，既然你愿意留着，那就留着。不过既然你留了下来，一切都只能遵从安排……”
“遵从安排？”曾石可挑眉，脸上的表情蓦然浮现出了一丝慌乱，跪在地上道，“可是求公主开恩，让小的以后就跟着您吧？”
“跟在我身边？”季染歌薄唇轻抿着，微蹙着眉心，打算说些什么，突然从门外走来了三个身形有些粗壮的宫女，见季染歌正被纠缠，简单的行过礼之后，正要带曾石可离开这里。
不料，曾石可依旧扯着嗓子，一边嘴里嚷着，一边磕头道：“求求公主您开恩，开恩……”
季染歌轻抿着薄唇，正要示意着些什么，就见那曾石可的头猛地磕在地上：“公主，您有所不知，以前侧夫人是怎样对待小的的？小的真是怕了，只可惜除了公主府，小的又没有其他的谋生手段，甚至就连打字也不识一个，就连这世上也没有一个亲人……”
听着曾石可一顿叽里呱啦，犹如倒豆子似的说了半天，季染歌听出其中隐隐的意思，仿佛是在向她求饶，她轻抿着薄唇，话语间却闪过了一丝不耐：“你说侧夫人，她以前当真欺负过你？”
虽然话已出口，可是季染歌却已然觉得，自己的所问之语似乎是有些多余了，曾石可的双唇轻抖着，一边点头，一边先是拎开了长袖，接着便是上衣……
身上的伤口全都密密麻麻，纵横交错，而且全然在身体的较为私密之处，尽然都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季染歌轻勾着嘴角，如果这一切都不过是曾石可与那婴宁之间的苦肉计，那简直就是蓄谋已久；可如果不是，婴宁所犯之罪，这样的虐待与惨绝人寰，足够她无论是驸马和太后跟前参上一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