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天空中下起了小雪，一朵朵轻飘飘落在平青云肩上。他立于冰湖畔一块削成两半的冰柱上，缓缓伸手握住转瞬即逝的冰花，像是要握住往昔荣耀的时光。
夜聆风和风听云在离平青云两米远处停下，云昭也从空中缓缓降落。其他队员都跟在云昭身边站定。
一边势单力薄，一边全是一打N的高手，这么一对比，平青云的处境显得格外凄凉。
云昭对身旁的夜聆风道：“事情差不多完事了，我带这几个小家伙下线了，剩下的你自己搞定吧。”
夜聆风微微颔首：“恩，好。”
言毕，几人与风听云道别后就集体下线了。程熙下了云昭就接管夜聆风，将程忱赶出了书房。
雪越下越大，簌簌地打在冰湖上，天地间一片纯白。大雪如天然帷帐笼罩着站在附近的三人，远远围观的吃瓜群众望着前方绰绰人影，竟看不清也听不到。
“想不到我谋划了这么久，最后栽在了一个女人手上。”
“是你自己人心不足蛇吞象罢了。”
“你这种出道就站在顶端的人是不会懂的。”
“所以欺负一个女生就是本事？”
“帮众多了，总有那么些人喜欢惹事。如果这种小事我都不能摆平，别人凭什么跟着我。”
“那现在呢？他们在吗？”
“……”
平青云一开始就错了，然而即便如此他也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哪里错了。话不投机，多说无益，程熙并不想教导他，只道：“你想踩着我立威我没意见，但愿赌服输，既然你败了，就删号吧。”
“呵，五年了，我一步步走到今天。让我删号走人，你是不是太高估了自己？我在，青云帮总归是在的，帮众早晚会回来。你一个人能每天盯着我？”
“恩，不能。所以我雇了血雾阁。从今天起到往后的若干年，只要碰到带有青云帮标识的玩家，血雾阁杀手会追杀到天涯海角。”
“……”
夜聆风信步朝他走去，手中的和光再次发出金光。平青云心中一紧，手指紧紧攒着，骨节处已是青白色。
唰――
手起刀落，平青云睁开眼，自己原封不动站在原地，而夜聆风手中多了两朵寒莲。他低头凝视着手中乳白色的花，寒眸逐渐柔和下来。未曾再抬头多看平青云一眼，他淡然转身，朝风听云走去。
“阿云，我们走。”
语气柔软温暖，像是世间最甜的糖化在鹿绵心间。
平青云愣在原地，久久没有动作。这次，他终于意识到青云帮大势已去，踢到的这块钢板怕是真的要压死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