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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他,可能也会有旁人,企图在这乱局之中谋得最大的利益。”岳棠淡淡道。

洪定见她不似平时那般对军务锱铢必较,有些疑惑地问道“发热热糊涂了吗?这可不像平时的您啊?我以为总该有点什么强有力的反击?”

岳棠嗤笑“反击什么?”

洪定“夺回兰溪控制权啊!”

岳棠更是一嗤“控制权旁落了吗?”

洪定立即“当然啊!现在都在雪怀手知―或者都在惠王手中啊!这雪怀定是惠王的人,还死不承认。”

可我却总觉得他没有夺走我的任何东西。

甚至还给予了一些什么。

但到底给予了什么,她现在不清。

岳棠心里这样想,于是脸上仍是淡淡的。

洪定有点急了“好歹对外宣布你痊愈了能重新全面执掌军务了吧?”

岳棠随意地“嗯”了一声,道“你去办吧。”

洪定应声,从怀里掏出一大沓带着淡紫色月下流水火漆印封的书信,道“都给你带来了。不过你之前不看,现在看还有什么用……”

岳棠看着面前桌上的七八封书信,那些火漆如同一个个尖利的箭头,染着淡紫色的毒,阴兀地盯着她。

“啧。”岳棠边咋舌边拆信,洪定自觉地站起远离,坐到了另一侧远些的椅子上,等她拆看信函之后等候吩咐,如同从前很多次那样。

岳棠拆得很快,一封又一封全拆开,再一封又一封接着看。她的面色一直没什么变化,洪定猜测不出书信上的内容到底是好还是坏,他只觉得岳棠很不耐烦,好像下一瞬间就会把这些信全撕了。

又过了一阵,信都看完了,岳棠的手指在桌上轻轻敲了敲,道“我姐姐没了。”

洪定心里微微一惊。

岳荣的女儿很多,但能被岳棠叫一声“姐姐”的,只有进宫为妃的那一位。这位淑妃娘娘从前在府中时对岳棠有过几次照顾,都是在她被人欺负时或是因受罚没有饭吃的时候。岳棠对其他姐妹都是直呼其名,唯独对淑妃称一声“姐姐”。

洪定并不清楚岳棠与淑妃在宫中发生的龃龉,还认为岳棠十分在意这位姐姐,忙问“这是何意?怎么会突然没了?”

“宫里要把妃子们都送去当姑子,我已经安排好了派人把她从庵里接出来,改名换姓送到南方去生活,住处和以后所需银钱都备好了。”岳棠面无表情,但洪定能看出来她面上的冷意,语调也带着凉薄,“但就在进入庵里两日后,她就死了。”岳棠颇感好笑的样子,“吃了个果子噎死了,呵。”

洪定不知道点什么才好。他已经知晓淑妃之死定是被谋害,而女帝并没有谋害她的理由,唯一可能的就是岳家自身――他们一向不能容忍败卒存活,尤其是这么一个知晓众多秘辛却又再也无法为家族效力的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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