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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兆一笑:“一朝子一朝臣。如今的柯家,与柯皇后在位时的柯家,根本不可同日而语。圣上眼下褒柯贬岳也不过是为了对付你们岳家那一老一两位将军,眼下岳松已死,岳荣又不受圣上所喜,你与岳柏虽大功在身但都与岳家离心离德――岳家已是一盘散沙,圣上的目的已经达到,下一步就是对付我们柯家。”他感叹道,“兔死狗烹,自古如此。”

岳棠心里认同他这番话,也有一番唏嘘之福柯兆见她面上松泛立即趁势道:“未雨绸缪方能立于不败之地,我们这为人臣子的,还是要多自己打算。”

岳棠笑笑:“自然。”

柯兆:“过两日圣上要在朝会上议定两国初次贸易的开市时间及重要货品名录,其中有一项是‘以大夏丝绸易北庭兽皮’,还望将军到时站到反对的这一边来。”

岳棠微微挑眉:“这是何意?”

她并不懂边关贸易之事,思忖着这能与将来两国征战有何影响?

柯兆:“将军见笑,若是同意此项交易,那‘国库中丝绸储备远远不足上报之数’这件事便要暴露了。”

岳棠微微愣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原来这丝绸和兽皮与两国贸易与将来征战都没有任何关系,有关系的只是柯家。大夏有半数的丝绸都产自柯家的丝绸园,朝廷所收供奉也主要靠柯家,可以宫中从圣上到宫女所穿着的丝绸都是柯家供给的。

而今岳棠却亲耳听到,上供给朝廷国库的丝绸远不足上报之数。

柯家担心自己谋私之事白鹭在此次两国贸易上,惧怕因此被圣上责难,忧虑正好给了圣上一个惩治的由头。

原来根本与两国征战无关。

毫无干系。

岳棠想笑,觉着方才自己还想着柯兆是否忧心两国征战简直是个笑话,他从始至终只是忧心这柯家那点儿荣辱,江山社稷、黎明百姓,在他眼里不过是用来操控权势的用具,根本无谓忧虑。

当下便笑了笑算是应承:“好。”

柯兆自然喜笑颜开,又堆砌出不少赞美的客套话。岳棠笑着接下,问道:“你他无伤无残,是何意?”

柯兆略顿了顿,道:“将军离开兰溪那夜,这位奚太子,应当是受了重刑。”

岳棠的心口一滞,忍住焦急的心情,缓缓问道:“怎样的……重刑?何人施为?”

柯兆:“具体是北庭还是大夏,是惠王还是夜世家,抑或是令兄岳柏将军,我可真是不知道。只知道那夜他在城中一阁楼与数百人苦战近两个时辰,武艺卓绝得令人惊叹。但终究双拳难敌四手,再加上疲累,还是被擒住了。”他仔细观察岳棠神色,“至于为什么对奚太子动刑,据是‘一个不听话的前奚太子,还不如一个乞丐’。”他闲适地呷了一口茶,“什么重刑不清楚,反正拖出来的时候没个人模样,周身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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