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问 (1 / 4)

“你怎么都不说话,是在想什么?”

长极倏而停下筷子,笑得促狭“你就那么想要看到我。不见我,是不是就茶饭不思,夜不能寐。”

“自然是……”脱口而出,竟忘了矜持。

我急忙捂嘴,抬头间,察觉到他眼中淡到几乎不可见的笑意。他大概没想到我会如此直接,踯躅须臾,两两无言。

我咬着筷子,径自道:“你是不是认为我没皮没脸,在笑我啊?”

长极眉眼带笑,没正形的对我眨了眨眼,吐字清晰:“挺好的。”

尽管他讲话向来别有深意,用字精短,可这三个字……到底是为何意,什么叫挺好的。

饭桌很静,静到只剩下我咀嚼菜蔬的声音。自来了南瞻,被这么些年,我已习惯吃饭要细嚼慢咽了,可要我完全不发出一点声音,着实做不到。长极不同我,他吃饭基本没有声音,神情也是淡淡的,一桌的菜他每一道都是浅尝辄止,看不出喜恶。

是从什么时候起,我开始越来越不了解长极,相处多时,始终摸不透他的脾气。

用完膳,长极照例要去书房看书。

我放下碗,紧随其后。最近他很忙,公务倥偬,事事都得经他手操办,仿佛缺了他不行似的,今日倒难得他有这闲情逸致会到书房看些杂书。

我安静的坐着,以手支颐杵在桌子上,定定看着长极,他抬着一本《穆天子传》,有一篇没一篇的翻着。看得出来,他其实无心于书本,却又不急着下。

他兀地开口,慢悠悠地问道“最近还在捯饬那把筝吗,练得如何?”

我突然有种被夫子询问功课之感,他若不问我,我倒是忘了那档子事儿。荒废多时,那把古筝怕是都蒙了灰尘,我低声道“最近事情挺多的,许久没练。”

他眼中闪过淡淡的笑意,随即道“你能有什么事,莫不是又发现哪家新增了菜式,忙去尝鲜了,还是忙着跟太子妃上街去惹事”

我极力否认:“我没有……”

近来我可是十分守规矩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从未如此老实本分过,长极此言,着实委屈了我。

他见我在一旁愁眉苦脸的唉声叹气,不由调笑道“怎么听你的语气,倒像是我错怪了你了。”

我气急,狠狠瞪他一眼:“自然是你错怪了我。”

“那要我向你道歉?”

我摆了摆手,大方道:“那倒不用。本人心宽体胖,不与你计较。”

他抿笑,“嗯,是挺胖的。”

我哑然,竟把自己套进去,让他逮住机会愚弄,真恨不得给他的俊脸一拳

我起身上前,站在他书桌旁边,炯炯有神地盯着他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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