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鸿去燕,宿鸟鸣虫。
竹林旁的菊花含羞绽放,红白交错,此番姹紫嫣红不是春。
茅屋外,扶风席地而坐,抱着一卷经书深读。
已然八月了,秋风萧索,少年单薄的身子也披上宽大裘袍。
茅屋并未被秋风所破,依然立在那,幽静而古老。
扶风身侧,小脸红润的白羊儿靠着肩膀,已然睡了过去。
几个月的时间,扶风一直在钻研茅屋里的藏书,竟也渐渐入了迷。
有些时日,一看便是一整天,连前来送饭食的白羊儿,都充耳不闻。
白羊儿平日里只觉无趣,便躲在书院外,听着一位老夫子教习学生。
久而久之,也算相熟,好在夫子并非迂腐之人,竟许之旁听,前提是不得踏入书堂。
白羊儿也深知这个时代,并未有所想法,就每日听着颂书声午睡。
待到饭点,又给扶风送去。这样舒服的伴读侍女可谓少之又少。
这天,扶风刚给茅屋提字,白羊儿便从书院带来了一个消息:
寒山书院每逢深秋,学子皆要参加诗会,以文会友。
扶风听完,觉得自己也有些时日没有去书院走走,可以前去凑凑热闹。
他将写好的提字挂于茅屋两侧,满意的拍了拍手,像身后的白羊儿炫耀道:
“这字写的如何?”
白羊儿捂着嘴唇轻轻笑骂:
“你真不要脸,陶潜知道要被你气死。”
而扶风提字正为陶潜名作:
“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
扶风摸了摸鼻子,尴尬的说:
“我这是用以自勉,非是卖弄。”
“管你是与不是,我们两个如今就是抱团取暖,早晚得寻到办法回去才是。”
白羊儿有些低沉地说,她开始想家了。
作为一个异时代的人,每天都要很小心的活下去,生怕露出马脚,被归为“异类”。
他们两已经快忘记家乡话怎么说了,耳濡目染下,口中也是“之乎者也”。
扶风拍了拍白羊儿的肩膀,安抚着她的情绪:
“请相信我,我们一定会回去的。我已经有所明悟了!”
白羊儿听闻此言,低沉的眼睑稍有缓和,看着扶风,用力地点了点头。
“走吧,让我们这两个新时代诗圣去会一会他们。”
…………
诸多学子接连入场,坐到溪边,等待夫子前来主持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