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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料到婆婆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刘妍倏然站起身,情绪激动道:“妈,你说什么呢?刘乾他是我亲弟弟……”

“亲弟弟又怎么了?你要是不舍得赶他走,那就你自己走,省下一张嘴。”沈金花没好气地说。

何伟峰坐起身,对自己媳妇儿说:“我们家现在什么情况,你也清楚,雪不懂还要下几天,如果留着你弟弟,不到一个星期,我们全家都得饿死!”

“可我们要是现在把他赶走,天寒地冻的,他手又冻坏了,肯定……”

“你想想佑佑,你是想让儿子多几天吃的,还是把你弟弟喂饱,饿死全家?”

刘妍低垂下头,纠结了很久,最终咬了咬牙,妥协不吭声了。

她丈夫穿上外套,捂了捂隐隐发痛的头,走到客厅,将沙发上的人轻易拽了起来,然后打开门,将他丢了出去。

昏睡中的刘乾毫无意识,像一块没骨头的肉,软塌塌地倒在地上。

夜里,他被冻醒了,手臂的剧痛感让他眉头紧蹙,呲牙咧嘴。

“姐?”刘乾缩了缩脖子,发现自己不在他姐家,而是在漆黑的过道里。

又冷又饿又痛,他连哭都哭不出来,用头撞着门,“开门,好冷,让我进去,姐,救命,我好难受……”

刘妍在屋里哭个不停,她忍不住站起身,被她婆婆拉住手腕,“要么你和你弟弟一起滚,要么你就坐这里别动。”

门外的哀求声越来越小。

第二天,三楼赵奶奶饿得前胸贴后背,想去何家找刘妍要回一点吃的。

令她没想到的是,何家门口竟然有具冻僵的尸体,他的头贴着门,一双眼睁得很大,颇有种死不瞑目的感觉。

这人看着好像是刘妍的弟弟?去年他在何家过除夕,喝得酒精中毒口吐白沫。

那天救护车堵路上了,眼看人快不行了,刘妍哭着跑她家,求她针灸治疗。

赵奶奶扎针把刘乾救回来了,记得他的长相,确定自己没认错人。

看着地上刘乾的尸体,她长叹了一口气,知道自己不可能从何家拿回吃的了,步履蹒跚地走回家。

夜晚,赵奶奶躺在床上,看着身旁空着的位置,“老头子,我来陪你啦。

以前你总是怪我忙,说我只顾病人,退休了都没空陪你,哎!

其实这样忙碌有什么意义呢?我救了一辈子人,到头来谁也不记得有我这么个快死的老太婆。”

一阵敲门声响了起来,那声音很小,如果不仔细听几乎听不见。

赵奶奶年纪虽然大了,但是听力还很好,她两只手撑着床,艰难地坐起身,摸索着打开门,看见一个黑乎乎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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