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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宴一直进行到黄昏,6俭才命人将几位醉醺醺的长老,扶到后院去歇息。 在那里,有貌美如花的小娘子早就恭候多时了……

6俭一直把他们送到月门洞,才转身回来。他那一直挂在脸上的殷切笑容,彻底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面寒霜。他历来自视甚高,从来不肯如此卑躬屈膝侍人,这次却不得不大违本心,向这些老狗摇尾乞怜。虽然效果绝佳,已经基本算是度过危机,可心里有多憋气,也就可想而知了。

当他走到书房门口,管家凑上来,轻声禀报道:“老爷,少爷找到了。”

“带过来。”6俭的脸色愈加阴沉,丢下一句便径直进了书房。

片刻之后,6枫被带到,不过几天功夫,他便瘦了一圈,满脸憔悴之色,头也泛着油光,哪里还有半分贵公子的样子?

一见到6俭,6枫便扑通一下跪地,带着哭腔道:“父亲……”

6俭面色铁青,看一眼管家,管家便知趣的退出去,关上了房门。

房门一关,6俭信手抽出瓷瓶中的鸡毛掸子,狠狠的朝6枫头上抽去。6枫赶忙双手护头,6俭愈暴怒,也不拘什么头上脸上,鸡毛掸子雨点般落在6枫身上。6枫虽然已经踏入玄阶的门槛,可哪敢在6俭面前用真气护体?只能用娇嫩的**硬挨着!不一会儿就疼得哭爹喊娘……

6俭却充耳不闻,抽的鸡毛乱飞,一直把6枫全身上下,全都抽成青紫一片,才把已经秃了的鸡毛掸子往地上一扔,咬牙切齿道:“畜生,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畜生?!”

“父亲……”6枫一把鼻涕一把泪,疼得全身直哆嗦道:“孩儿是一时鬼迷心窍,父亲救我啊!”

“还不把你干的那些勾当说个明白!”6俭怒哼一声道。

“是……”6枫赶忙擦了擦眼角,疼得嘶嘶倒吸冷气道:“今年过年,和谢添他们吃酒时,听他说起,都水监修黄河,造了很多可以种桑的田地出来,都是北方少见的,他们准备吃下去,转手卖给那些商人,就能成好几倍的赚。”

“出了正月,孩儿和他们实地去看了一趟,确实是难得的好地。而且他们已经联系好了商人,只要能拿到地,那些商人保证有多少要多少。”6枫接着说道:“孩儿回来一盘算,这是稳赚不赔的买卖,就跟他们要了一千五百顷。可是孩儿哪有那么多钱去买,就找何管事、柴管事他们商量,从公中先挪出三十万贯,把地买下来转手一卖,就是上百万贯入手,只要赶在年中盘账前,把三十万贯还回去,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

“……”6俭面无表情的负手而立,听6枫接着说道:“柴管事几个也想财,就同意了孩儿的主意,从公中挪了钱出去,四月里买了地……”说到这,6枫满脸后悔道:“那时候,就有人想直接把地卖掉,拿回现钱。可谢添说,这样卖亏了,应该把桑苗种上再出手,这样还能多敲那些商人一笔。可孩儿已经没钱了,柴管事他们也不敢再从公中往外挪,就听了何管事的话,把这些地卖了一部分,全都买成桑苗,种在剩下的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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