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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云一动不动躺在船板下。

有米粒顺着船缝儿落在他的脸上,他却眼都不眨,目光透过船缝儿,紧紧盯着那柴管事。

便见柴管事用舌头舔了舔笔尖,便在账册上写起字来,至于写的是什么,6云无从知晓,但也能猜到,肯定是今日出货的账目。只见柴管事记了几笔便停下,合上账册长吁短叹一阵,便解开袍子前襟,只见他上衣的内衬里,有个隐蔽的夹层,柴管事将账册放入其中,又细心的打了个样式特别的结。这才系上纽扣,轻轻捋平了上衣。

6云目不转瞬,把柴管事所有的动作都印在脑海中。

船到了洛北的6阀码头,柴管事留下三个水手看船,带着另外三人离开了。

6云又耐心的等到天黑,终于熬到水手睡着,待三个呼噜声有节律的响起,他才无声的推起船板,离开躲藏了一整天的地方。6云信手又点了三个水手的昏睡穴,在震天的呼噜声中,他将手中的几个木楔子,打回了那条船板。

待一切复原,再不留一点痕迹,他才蹑手蹑脚出了船舱。运起功力观察片刻,趁着巡夜家兵走开的空档,无声无息回到了岸上,转眼就消失在夜色中。

离开码头,6云并没有往南,而是继续往北。

此时,城中早已宵禁,洛北各坊大门紧闭,街道上除了巡夜的官兵,再没有一个人影。

6云隐身黑暗之中,不疾不徐穿行在纵横交错的街道上,避过几波巡逻队之后,他来到了敬信坊外。

这几天,6云早就打听清楚,6枫和他的父亲便住在此中。

耐心等待巡夜官兵走远,6云便纵身一跃,身体挂在了高高的坊墙上。只见他的手脚仿佛吸盘一般,紧紧贴在光滑的墙壁上,活像一只大壁虎,轻轻松松便攀上了三丈高的墙头。

伏在墙头上观察片刻,6云又如法炮制,壁虎一般从墙头上游了下来。

进去第一家就是6俭的府邸,6云落在了府中后花园。躲在一株矮树后,他略一调息,便毅然将功力提到了八成!

因为6俭是十多年的地阶宗师,此时肯定在打坐修行!6云很清楚,这时宗师的感官会变得无比灵敏,稍有异常便会心生警兆。否则6云也不会在进入宗师境界后,一次都没有被保叔偷袭成功。

6云能清晰感到,被压制的真气从祖窍穴奔涌而出,顺着全身经络,欢呼着奔向自己的四肢百骸!他整个人就像焕然新生,每一处经脉都充斥着无穷的力量,仿佛举手投足便能排山倒海一般。

这种无与伦比的力量感,让他深深沉醉,哪怕事后会遭到痛不欲生的反噬,他依然甘之若饴!

此刻,6云的身体,仿佛与天地融为了一体,哪怕被人看到,对方也会以为是不是自己眼花。他全部的感官,更是提高到极点,在他的眼中,黑暗中的一切都纤毫毕现。在他的耳中,仿佛整个院子的声音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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