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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所虑甚是。”崔平之轻轻点头,却又有些不太认同道:“将来若是夏侯霸得了天下,岂不要收拾我们?”

“你觉得我们助他得了天下,夏侯霸会不收拾我们吗?”崔晏虽然从没跟裴邱交流过此事,但两位阀主的想法居然不谋而合。不过这也没什么稀奇的,两阀一文一武,皆是夏侯阀之下,万千家之上,处境类似,自然会有相同的感受。

两家都清醒的意识到,夏侯阀一旦坐稳江山,收文武权柄于己身,就是老太师的头等要务。这事关夏侯家是能坐稳江山,还是像皇甫家一样三世而亡,所以绝不会因为两家的贡献多大而稍有宽宥。只要想通这一点,就很容易理解两位阀主的想法了。

只是裴阀手握雄兵,不甘任人操弄,自然要奋起一搏。崔阀手里没有兵权,自然要采取更灵活的手段,来应对未来的巨变了。

还有一点,崔晏没有对儿子明说,那就是他还真不太看好夏侯阀。因为夏侯阀的动作太过迟缓了,明明已经有实力改天换日,却一直贪心不足,妄想完好无损的得到整个大玄。这在旁观者看来,未免有些太过儿戏了。

哪怕当年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时,司马家也已经大权独揽、兵权在握,可以随意操弄皇帝的生死了。夏侯阀的权势远不及当年的司马家,篡位的念头却搞得人尽皆知,这简直就是愚蠢到家!

要知道,谋朝篡位可是拿全族的性命来赌博,当然下手越早就越安全。只要一天没动手,就有被对手翻盘的可能。那初始帝可不是任由他夏侯家操弄的小皇帝啊,随时都有可能放手一搏,杀夏侯阀一个措手不及。

若是换崔晏来给夏侯阀做主,他一定会在柏柳庄事发,图谋玉玺失败后,第一时间就发动政变,绝不给初始帝反应的机会。但崔晏也不知道夏侯阀是自信太强,还是另有人从中作祟,以至于他们在意图暴露之后,还迟迟不肯动手。

这让看惯了王朝兴灭的老令君,对夏侯阀的信心开始渐渐动摇起来,终于下定决心,要和他们保持距离了……

父子俩说话间,便听车外人声喧腾起来,知道马车进了裴坊,便默契的收住了话头。

不一时,马车在养寿园大门前停下,裴郊亲自挑起车帘,满脸堆笑的恭迎老令君大驾光临。

崔晏自然也满面春风,朝着裴郊拱手笑道:“何劳亲迎?太客气了。”

“哎呀,老令君,老哥哥,老亲家,这话太见外了。”裴郊笑着将崔晏扶下车,崔夫人自幼丧父,是裴郊将她养起来的,所以才会有此一说。

“呵呵,养寿园,真气派。”崔晏打量下养寿园的牌匾,又看了看那对耀武扬威的大铜狮子,心中暗道:‘看来裴阀是没有韬光养晦的意思,这下热闹越来越大了……’

“怎么说我兄长也是劳苦功高,阀里上下一致认为,必须要为他修一座颐养天年的园子,才能尽到我们的心意。请。”裴郊爽朗大笑,丝毫不在意旁人的目光,与崔晏携手入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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