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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那两个候在门口的红袍宦官,陆仪忍不住瞳孔一缩,显然阀主有宫里来的贵客。

怎么又是宫里的人?联想到礼教院外的四位皇子,陆仪感觉有些不妙,不由站定了脚步,准备晚些时候再来禀报。

谁知还没来得及转身,便见大执事陆修从里面出来,一见他便笑道:“来的正好,正要去找你呢。”

“阀主不是有客人吗?”陆仪有些头疼道。

“是阀主找你。”陆修示意陆仪赶紧进门。陆仪只好硬着头皮跟他进去阀主院中。

小院里藤架浓荫,金鱼戏水。一张洁白的竹席设在藤架之下、鱼池旁边,两个年迈老者对坐在竹席之上,正一边品茗,一边神情放松的闲聊着。

面朝门口坐着的,是陆阀阀主、安国公陆尚。背对着门口的老者,穿一身紫的宦官袍服,腰间系着玉带,仅从这身装束,陆仪都能判断出,是内侍省总管杜晦驾到。

两位位高权重的老者,正在追忆往昔的峥嵘岁月。别看杜晦如今不显山露水,当年却是与左延庆并称的顶尖大内高手。当时左延庆在西秦、杜晦在东齐,都是让高祖皇帝的义军,十分头疼的角,让陆尚这些人吃了不少苦头。

两人相继归顺高祖后,左延庆继续风风光光,为高祖鞍前马后。杜晦却人如其名,低调做人、韬光养晦起来,以致今日天下只知有左,不知有杜。但在陆尚这些老一辈眼中,杜晦一点也不比左延庆逊。

陆尚和杜晦正聊着,当初在东齐交手时的过往,看到陆仪进来,便打住话头,笑道:“来的够快。”

当着外人的面,陆仪自然不会主动提及人选之事,便恭恭敬敬向阀主和杜公公行礼,和陆修在下首跪坐,这才轻声问道:“不知阀主唤侄儿前来,有何吩咐?”

陆尚看看慈眉善目的杜晦道:“陛下交代了点事情,你给杜老公公办一下。”

“请老公公吩咐。”陆仪赶忙转向杜晦,心中却疑窦丛生,初始帝会有什么事,需要自己来办,还得让杜晦亲自传话。

“呵呵,是这样的。”杜晦面带微笑道:“你们陆阀有个叫陆云的少年,不知执事可否了解?”

一听陆云两个字,陆仪头疼欲裂,心中狂叫道:今儿个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多人来给那小子站台!

“怎么,执事不认识他?”见陆仪一脸便秘状,杜晦奇怪道:“前阵子他还奉旨在避暑宫伴驾,还以为贵阀都知道他呢。”

“知道知道,当然知道。”陆仪定定神,连忙点头道:“只是没想到陛下万乘之尊,会问及这个少年。”

听了陆仪这话,陆尚父子不禁微微皱眉,心说这家伙是魇着了吗?怎么说话这么没水平。

杜晦何等人物,马上明白了,陆云请初始帝帮忙,并非杞人忧天。看来这陆阀之内,确实有人不想让陆云出头。于是杜晦便强调了一句:“他可不是一般的少年,朝廷能解决治河难题,还是全靠了他的主意。陛下在避暑宫几次召见,那少年都应对得当,才思敏捷,令陛下大加赞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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