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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子啊……你怎么就先我一步去了啊……留下我和孩子可怎么活呀……”

晚上十一点,我跪在灵堂中间,朝着高高悬挂的遗像哭得撕心裂肺,上气不接下气。

身后摆着七八张机麻,死者亲友围桌打牌,没人关心我嘴里念了什么。

哭够了四十分钟,我瞬间收声,吸吸鼻子,掏出纸巾揩干眼泪,站起来揉了揉跪得发麻的腿,才穿过麻将桌子,找到坐在灵堂外头嗑瓜子的雇主。

“玲姐,时间到了,结账吧。”

“妹儿哭得不错,下回哭丧还找你啊!”

玲姐拿出事先就包好了的600块钱,递给我。

我嘴角抽了抽,心说这大姐心够大的,这种话也张口就来。

我没应声,把钱揣兜里,就跟她告别。

我叫苏清徵,无父无母,由二叔养大。

今年二十一岁,在C大念大四,

四年前二叔去世,我便和二叔的儿子苏晓相依为命。

由于各种原因,学校分配实习的美事没落到我头上,我只好自己一边找单位实习,一边做打零工挣钱。

小区门口停了一辆标志207。

这车是顾婷的,她是我闺蜜,这个时间是不能回学校了,她来接我回家。

她家是做丧葬服务一条龙的,我偶尔去她家帮忙,今天这个哭丧的活儿,也是她介绍给我的。

上车后,我接到一个电话,通知我明天去城东古玩街的最末尾的那家花圈铺子面试店员。

原本我还在纳闷儿,花圈铺子开在古玩街?而且这么晚了通知面试的工作能好的哪去?

不过在听对方简单说完工作内容和待遇之后,我决定去试试。

平常守在店里,人手不够的时候就跟着出去搭一下灵堂,或者送送花圈、骨灰盒之类的。

不需要什么工作经验,跟我平常在顾婷家帮忙差不多,薪水一天300,送货有额外的补贴。

这待遇简直是天下掉馅饼啊!

约定好面试时间,我美滋滋的挂上电话。

我哥苏晓因为工作原因,长期出差,所以当我回到家里发现一个人也没有,我也毫不意外。

由于哭丧有些累,第二天我睡到中午了才起来。

吃过午饭已经一点了,我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就出门了。

古玩街最末尾的这家店,门面看起来只有十来平米,门口堆了几个花圈和纸人,里面黑黢黢的,看起来有点阴森。

我走到门口叩了两下门板,一位七八十岁的老爷子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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