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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于心道:“实不瞒先生,我二人此番下山,正是为了此事。”

任士法精神一振,道:“可方便详说?”

宋于心道:“方便。我二人一路上常见魔道中人横行霸道,欺凌百姓,却不曾出手除暴安良,非我二人贪生怕死,实因我方势单力孤,贸然与魔道中人交锋,无异于以卵击石,白白送了性命不说,还要误了正事……”

胡改邪啪地拍了一下桌子,愤愤地打断他:“都是你畏首畏尾,屡次阻拦我出手,死怕什么,大丈夫卫道而死,不正是死得其所吗?若依我,早和他们干上了,死的还不一定是谁呢!”

宋于心笑了笑,未做分辩,接着道:“如今魔道横行,正道各门派何以蜗居不出?非是畏缩,实是七年前那一战,正道元气大伤,已无力再战,只能据守山门,保存实力,一边恢复元气,一边等待良机。

“事实上,这七年间,正道七派未敢偷懒得闲,无时不在商量着对敌之策,只是力量过于悬殊,再好的计策也是徒然。两个月前,正道七派聚首喜鹊山,因再过五年,又有一批高手将要飞升仙界,届时正道的力量又要削弱几分,所以这五年关乎着正道的生死存亡,不可不全力以赴,一番商讨之下,决定走一步险棋。

“众人深知,天下间除了七大正派与六大邪派之外,民间还隐藏着不少一流的高手,或许有能对付神魁的,所以喜鹊门的掌门师叔甘愿将掌门人之位和七派同盟盟主之位让出来,悬赏天下,谁能除掉神魁,或废其道行,不论男女老幼,都能坐到这两个位置,除去神魁,正道或许可与魔道一较高低。

“这虽然是个下下之策,颇不体面,但事在危急,为天下苍生计,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我二人此次下山,便是辗转各地,张贴这张悬赏令的。”

说着,从袖口摸出一块叠成四方块的丝绸,起身走到任士法面前,递了过去。

任士法接过,展开来通读了一遍,吸了一口气,又叹了一口气,道:“道法不拘一格,只要是抑恶扬善的手段,无所谓体面不体面,更算不上下下之策,若能成功当然是好,只是以玉烟真人和七大正派高手的修为尚不能对付他,老朽实难相信,天下间谁还会有如此法力?”

宋于心也叹了口气,从任士法手中拿过悬赏令,重新叠好放入袖口,坐回到座位上,道:“这也是无奈之举,权且一试罢了。”

任士法道:“若不能成功当如何?”

宋于心道:“悬赏令发出以后,若天下确无对付得了神魁的人,到了五年头上,七大正派整顿所有子弟,一并杀入死神殿,在去往仙界之前,做最后一搏,哪怕全军覆没也在所不惜!”

任士法点点头,沉默不语。

忽然一阵哈哈大笑之声传来,又是那个落魄的中男人发出来的,他已睡醒,双手按在桌上,身体倾斜,边笑边道:“可笑可笑,一边要上通天岛成仙,一边又要去死神殿送死,谁还会以性命相搏?做做样子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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