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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霍府后院一间昏暗的小屋里坐着三个人,没有点灯,依稀可分辨出是冯子都、邓广汉和范明友。

“完了。”邓广汉沮丧地说道。

“大长秋现在何处?”范明友问道。

“留下信符,说是去云南找寻安乐泉。”邓广汉苦笑一声。

这时听到有人轻轻叩门:“冯公子,主公有请。”

“一起去吧。”冯子都起身说道。

三人来到后院大堂,大堂里坐着霍禹、霍山和霍云,神情忧郁。

“你们都知道了吧。”冯子都淡淡道。

霍禹长叹一口气:“霍氏在宫中的耳目,这两人是很可靠。如今一个瘸了,一个哑了,再想谋害太子,则无人可用。”

霍山也长叹口气:“我们霍家怎么这般背运啊。”

霍云跳起叫道:“你们就是想的太多,怕这怕那,结果什么事也干不成。”

霍禹沉下脸:“好好说话,这么大声干吗。”

霍云讪讪而坐,犹自不服气,道:“我们霍家根植于朝廷,何曾这般窝囊。若依我言,先一刀将淳于几斩了,然后鼓动朝臣请废太子,那有当朝皇后尚未生下皇子就立太子的。”

冯子都瞟他一眼,似乎不屑与他说话。霍云受不了他的这种表情,跳起来嚷道:“我说的不对吗?”范明友一把将他拉下,示意坐好且听别人如何说。

霍禹虽为一家之主,却是优柔寡断,这时他也没有主见,眼巴巴看着冯子都。却见冯子都微阖眼帘,面无表情。

他无奈地摇摇头,又将目光转向邓广汉和范明友。

邓广汉挺直身子,轻轻咳了一声:“我以为,虽然我们霍家还可以说是位极人臣,但也不可大意,皇帝早就不是以前那个刘病已了。他一直忌惮霍家,现在重用史家和许家子弟。如果许平君旧案被他抓到了把柄,还不知会掀起怎样的惊涛骇浪;所以,当务之急还在于淳于几。若找回那份符传,霍家面临的危机就可以缓一缓,我们就有了周旋的余地,可以从容考虑对策。

“这淳于几如今到了什么地方?”冯子都问道。

范明友道:“前些日子离了上郡,当下应该是到了北地郡。”

“听闻他在阳周县掺和进了一件命案。”邓广汉好奇地问道。

“这桩命案着实蹊跷,以后慢慢说来。”范明友摆摆手,似乎不想多说。

“本来就是一个罪犯,还敢掺和命案。这个淳于几胆子也够大的。”霍云哼了一声。

“要说胆大,还是那个朔方的决曹掾,居然敢纵囚自行归案。”邓广汉摇头感叹道。

“这纵囚之举其实是惊天骇地。”范明友忍不住插话道。他早在朔方时就知道庞萌的这般举动,现在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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