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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方城外烽烟四起,不时有斥候回来报告军情。任宣在太守府大堂里急得团团转,不停地念叨:“匈奴要攻城了,匈奴要攻城了。”派衙吏赶紧去请都尉过来议事。

都尉一身戎装匆匆而来,任宣更紧张了,不由得瑟瑟发抖。

两人坐下,任宣也顾不得寒暄,问道:“城中有多少守军,能不能守住。”

都尉倒是很冷静,答道:“漠南匈奴单于稽首称臣后,朝廷为了节省开支,这些年来一直在削减驻军,当下朔方只有三千骑兵,步卒不到八千。匈奴控弦之士恐怕有十几万”

“匈奴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士兵?”任宣不解地问。

“匈奴人是亦军亦民,平时放牧,一旦单于下令,就提刀上马杀过来了。”

任宣摇头叹息,又问:“我们长城上的守军呢?”

“都是些屯田军,轮流值守,遇险报警而已。”

“那如何是好,那如何是好。”任宣急得又站起来团团转。

“你坐下好不好,转得我头都晕了。”都尉没好气地说道。

“好,好,好。我们能守住城吗?”任宣佝偻着腰坐下了,盯着都尉,目光中满满的期待。

都尉思忖了一会,慢慢说道:“这事很是蹊跷。鸡鹿塞校尉报称,右贤王带兵过来,口口声声说是来取朝廷拨付的粮食。可是我们并没有收到拨付的粮食的指令,军营里也没有多余的粮食。本来可以好好的说话,将事情弄清楚。可我们这里的兵卒放了一枝冷箭,将右贤王射伤。匈奴人恼怒,就攻下了鸡鹿塞,还扬言要攻取朔方。”

任宣很纳闷:“我也没有接到过朝廷指令,要给漠南匈奴拨付过冬粮食。”

都尉道:“朝廷以前拨付过粮食,救其灾患。不过现在还是夏末,草原并无灾患,屯田粟谷也才开始收割,朝廷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拨付粮食?”

两人面面相觑,都在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任宣又问:“那么是谁放的箭。”

“我也查了,是一个两天前才从军的小卒。”

“人呢?”

“战死了。”

任宣长叹一声,无奈地摇摇头。

都尉皱着眉,一脸疑惑地说道:“右贤王攻取鸡鹿塞后,我曾派人过去责问其背信弃义。可那右贤王却说是我们这里挑起事端,还说前几日有人看见度辽将军范明友巡视长城,准备进攻他们。”

“也许是看错了吧。”任宣有些心虚,转过脸看向门外。

“我也是这么想,度辽将军来朔方我怎么不知道。可匈奴人说那些人曾在西域见过度辽将军,不会认错的。”

任宣不敢搭腔,心里也埋怨范友明,好好的待在屋里不行吗,非要去爬什么长城,现在可就说不清了。他岔开话题,问道:“现在我们该怎么办。是不是先凑些粮食给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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