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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询沉思良久陡然惊醒,环顾四周,神情有些迷茫。史高轻声道:“黄公子,我们回去吧。”他点点头,迈步出门。

秋仟赶紧跟随出去,刚迈出门槛,又想起要关照一下来弟,回头喊道“来弟,我们去送送黄公子,你看着店铺,不要走开啊。”

史高闻言收住脚步,回头看了一眼,脸上浮现出惊讶的表情,问道:“那个小姑娘叫来弟?”秋仟瞧见刘询已经走远,没顾得上回话,小跑着追了过去。

刘询停下脚步,等秋仟过来。秋仟紧赶几步,诚恳地说道:“黄兄,怎么就走了,进屋坐一会嘛,喝杯酒也好。”

刘询道:“今日确实有些事要办,改日过来叨扰。”

秋仟很是失望,只得拱手道:“那一定要过来啊。”

刘询笑笑,拱手回礼,待转过身,神情瞬间变得严峻起来。他从秋家商铺出来就一直阴沉着脸,史高紧跟着也不敢说活。

君臣两人一路无语回到未央宫宣室殿。

史高察言观色,待刘询的神色渐趋和缓,才小心翼翼地说道:“赵广汉欺君。”

刘询已从最初感觉被骗的愤怒中平静了下来,自嘲道:“我竟然如此好骗。”他毕竟长于民间,深知世事险恶,所以心里承受能力还是很强的。不过让他郁闷是,褒奖赵广汉孤身擒贼,竟是他自己主动提出的,现在知道其中有假,也不能再行惩处。“赵广汉。”他喃喃自语,原本那个尽忠职守的京兆尹,在他心目中已黯然失色。史高自然揣摩出刘询的心事,所以也不再提及赵广汉。

刘询看了几卷奏疏,总归心神不宁,放下简牍,呆呆凝望屋外。过了半晌,才慢悠悠说道:“不知于定国查案可有结果。”

史高道:“于定国做事谨慎。”说罢悄悄抬眼看了下刘询。刘询已经走到门口,负手而立。

魏相从未央宫回到家后,一直坐着发呆。魏夫人跽坐在一旁,忐忑不安,时不时瞟他一眼,观察他的表情。许久,魏相才长吁一口气,道:“取饭食来。”

魏夫人顿时笑逐颜开,朝屋外大声喊道:“快给主公取饭食来。”外面使女一声声应诺渐行渐远。

魏相回来后,她一直想知道皇帝是什么态度。可魏相闷闷不乐,她也不敢贸然发问,只得憋着,这时看到魏相并未表现出反常情绪,悬着的心才放下。

魏相吃好饭,她支走了服侍的使女,挺直腰跽坐,双手放在膝上,轻轻咳了声,语气尽量放平缓,问道:“你去了未央宫,皇帝怎么说的呀?”

魏相从宫中回来,思前想后,觉得自己一时气恼,有些莽撞了。他回忆起当年丙吉劝他,处事要谨慎自重,“臧器于身”,不由得兀自苦笑,连连摇头。一股怨气消了,他也就放下心事,听到夫人问话,回道:“皇帝说,这事就交与廷尉,自然会查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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